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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条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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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做梦，事实上整晚我都在做梦。现在天已经大亮，我没有起床的打算。我要呆在床上继续把梦做完，做人要有始有终。白天做梦当然叫白日梦，通常白日梦不容易实现，你说呢？
再过十五分钟，我就必须起床了。剧院里一群人在等我，如果我不在场，肯定乱成一锅粥了。为什么？因为我是导演。剧院在排演一出戏剧，剧的名字叫做----叫什么来着？管他呢，反正我就只管导戏，偶尔客串一些小角色，一切照着剧本进行就可以了。是的，有人专门负责写剧本。对了，剧本到底是谁写的？天啊！我的剧本在哪呐！？
1．
“要不要再来一块？”
“不用了，谢谢。”
我起身夹起一块方糖扔进杯里，咖啡四溅，其中的一滴落在我的手背上。头顶的镝灯射下强烈光线，我盯着那滴溅落的咖啡，想像着它被迅速蒸发掉。
“我很虚伪，经常说假话。有时候假话说多了，连我自己也好像被欺骗了，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你是说，刚刚你讲的那些话全都是假的？”
“我不知道，你觉得这很重要吗？”
“……”
“你要搞清楚，有些事无论是真还是假注定都会发生，这一点其实才最重要。怎么样？还想听下去吗？”
“当然了，既然注定----会发生。”
“说的没错。”
我直起身靠到椅背上，目光投向舞台中央。从头顶射下的光线逐渐变暗，舞台上一片漆黑。
第三幕
地点：火车，车厢。
道具：桌子一张，椅子两排。
灯光：昏暗，摇曳，扑朔迷离。
人物：苏化――周小飞 季云菲――李小桔 秦祺――唐小丁 甲乙丙丁――某某某某
剧情简介：暑假期间，苏化返乡途中偶遇中学同窗季云菲。
开始！！
渐亮。
苏化从车厢尽头挤过来，动作略显笨拙。他一步一个趔趄，肩上的皮包胡乱打在屁股上。边走边和其他乘客（甲和乙）推推搡搡。大家呲牙咧嘴，臭汗淋漓。
苏化把皮包扔到行李架上，在靠窗的位子坐下。
广播（背景音乐）:“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丙和丁挤过来坐到苏化对面，神情木讷，鼻孔里喘着粗气。苏化趴到桌子上休息。
火车鸣笛的声音，列车开动的声音。
呜-呜呜--哐叱哐叱哐叱---
“你们坐错位子了，这座位是我们的。”
一个女孩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声音，行李扔到架子上的声音。
苏化趴在那儿没动，侧耳听着。画外音：这声音听起来耳熟，谁啊？
“这车人也太多了，都是去江城的？”一个男人的声音。
“什么意思？瞧不起江城啊？”女孩的声音。
“怎么会呢！”男人提高了嗓门，“江城对我来说有种神秘感，我始终抱有极大的热情，希望一探究竟。真的，景仰且爱慕。”
“你说的这都……哪跟哪啊，太夸张了。”
“不夸张，天地为证，嘿嘿嘿……”
苏化装不下去了，他抬头坐起来，双眼直视对面的女孩。停了几秒突然说道，“诶！季云菲吧？还记得我么？苏化，我们是初中同学。”
季云菲一愣，看起来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她就平静下来。“哦，是你啊，真是太巧了，没想到在这遇见你。”季云菲说到这，嘎然而止。她瞄了眼身旁的男人，冲着苏化笑了起来。
停！停！停！停！！这他妈什么狗屁玩意儿，这他妈也叫戏剧！？这剧本是哪个傻逼写的？诶！不对啊！到底他妈的有没有剧本！？（很抱歉这里出现了脏话，一般来讲导演都他妈爱说脏话，你觉得呢？）
2.
不错，我就是那个专门负责写剧本的人，当然了我不是傻逼，即便有时候我常做傻事。事实上，我只是一个业余作家，来自东北一座边陲小镇。喜欢写剧本，职业是……公务员？工程师？还是医生教师？哎呀，随便吧，反正我不是什么显赫的人物。可是现在，我却显得很重要，因为我不但负责写剧本，还要负责把这个乱七八糟的小说写下去，要不然这个故事到这里就要中断了。一开始我就说过，做人要有始有终，不是么？
有件事我必须承认，剧本写得的确不怎么样。这个剧本十年前就开始创作，直到现在还没有截稿。不对，真实的情况是写到现在也仅完成了上面读者所看到的这一段，而且还是中间的一段。难怪导演要骂人了，活该！现在我本该老老实实去写我的剧本，因为故事中的那个导演由于手中没有剧本正在骂人呐。我如果想要继续讲这个故事的话就必须先给这个导演一个剧本。但是前面我已经说过，十多年过去了剧本只写了一小段。现在我不可能让这个故事先停下来等我继续把剧本写完交给导演然后再接着回来讲这个故事，那样的话不合情理而且导演还有读者也都不会同意。所以现在我决定边写剧本边讲故事，这样的话就两不耽误了。为了把故事讲得更清楚，我决定跳进这个故事里并且亲自扮演其中的某些角色，也许从一开始我就已经陷到故事中了。
3.
好吧，现在我就是那个导演。
停！停！停！停！！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这他妈也配叫戏剧！？你丫到底会不会演戏？（再一次对读者说抱歉，我是个喜欢骂人的导演，不过这一次我并没有骂编剧，（因为之前我还是编剧呐！）我开始骂演员了）我蜷在台下观众席上冲着明亮的舞台大声嚷嚷：你丫学过戏剧没？演得跟他妈傻逼似的！这都第几遍了！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丫还能演不？不行就换人！什么？怎么演？我他妈不是说了嘛，想怎么演就怎么演！当然不对了！你现在演得整个是一傻逼啊！什么斯坦尼什么布莱切特！在我这全都他妈不灵！！
好吧，在这里我需要停下来稍微介绍一下。被我骂的这位周小飞是剧院的签约演员，已经演过不少戏剧并获过奖。我们有过几次合作也还算默契。李小桔并非本剧院的演员，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对了，补充一点，周小飞和李小桔关系暧昧，处在恋爱的边缘。大概是基于这样一层关系，李小桔插话了：要不，你上来给大家做个示范呗！身为导演其实无须理会这种挑衅，不过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我迅速从黑暗中窜了出来，一跃蹦到了舞台上。接下来我当然要给大家做示范，虽然是个爱骂人的导演，但说到演戏，我从不含糊。来吧，马上开始。
4.
现在我就是故事中提到的那个剧本中的人物——苏化。
“诶！这不是季云菲么？我是苏化，咱们是老同学啊。”
“哎呀，真巧！在这遇见你。”她瞥了眼身旁的男人，笑眯眯说道。
季云菲是我的初恋，准确说是我暗恋的对象，梦中情人。
“我听说你考电影学院了，怎么，现在当演员了？”
“是啊，不过没拍电影，在剧院演话剧。”
“话剧？不错喔，诶！对了，刚好最近我写了一个剧本，你有没有兴趣？”
“你写剧本？你是作家？”
“不，我是设计师，业余时间写剧本。”
“哦……哎呀！那刚好你们两个可以聊聊，”季云菲指着旁边的男人说，“他是我们剧院的导演，很厉害的，才华横溢哟。”
我斜眼看了看旁边这位，没说话。
“你好，我叫秦祺。”男人边说边伸出手。
“苏化。”我伸出手说道。
（面对一个自称导演貌似很有风度的男人，接下来，我该怎样演下去呢？这一刻，我突然想从火车里蹦出来——一下子跳到舞台上——再窜回观众席——冲着台上的这个男人大喝一声：你丫会不会演戏！你丫真以为自己是导演呐！？你看看你，鼻孔朝天，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呸！）
秦祺发现我眼神游离飘忽不定，他握着我的手用力摇了几下。我浑身一颤，回过神儿来。我突然觉得这个剧本需要进行修改，我说的不是我正在参演的这个剧本，我是说我扮演的这个角色刚刚写好的这个剧本，对，苏化的剧本。
5.
主人公叫李小桔，我们是中学同学。初中第一天开始，李小桔就是焦点，每次考试总是第一名，直到中考结束，真的很神奇。后来她考上了中专，我留下来继续读高中，我们结束了同学关系，事实上是结束了一切关系。
李小桔发育得早，高我一头，所以没机会和她同桌。我学习成绩很差，在一起的机会更少了。记得有次下课，她被同学一撞，差点儿坐到我怀里。当时我心跳加速全身僵直，瞬间面红耳赤。这是我俩为数不多的“亲密接触”。当然啦，还是隔了一点儿距离，这个画面至今难忘。
自从开始打篮球，学习成绩下滑很快，因为世界杯又迷上了足球，成绩更是一落千丈。快中考的时候，班主任对我说，这样下去肯定考不上高中。她见我死性不改，给了我一巴掌，那天回家的路上我哭了，立志奋发向上。就这样，我被敬爱的班主任一巴掌扇进了高中。
暑假期间，我泡在球场，长高了一大块。开学后，我发现世界变了，原来人一旦长大（准确说是长高），好多事儿就简单多了。为此我感到特别郁闷，为什么小桔同学就不能等我一个月呢。
事实上，李小桔同学严重影响了我的审美观。很长一段时间，我只和成绩好的女孩约会。我就是喜欢那些聪明的，发育成熟的女孩，到今天也是一样。
说了半天，李小桔哪去了？
李小桔中专毕业考上了电影学院，之后成了一名演员，拍了几部电影都是小角色。她不甘心，辗转调到了话剧院。没多久她就遇到一个不错的剧本，导演唐小丁大胆启用她饰演重要角色，小桔的演艺事业总算有了起色。
夏天，李小桔和导演唐小丁一起坐火车回小桔的家乡，位于东北的一座边陲小镇。
“这车人也太多了，都是去江城的？”
“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江城啊？”
“怎么会呢！我跟你讲，江城对我来说有种神秘感，我始终抱有极大的热情，希望一探究竟，真的，景仰且爱慕。”
“你说的这是哪跟哪啊，太夸张了。”
“不夸张，真的，天地为证！”
这时，对面有人突然插了一句，“嗨！李小桔吧？还记得我么？咱们是初中同学。”
李小桔愣了一下，“初中同学？好像……有点印象，不好意思，我有点忘了，你叫？”
“我是周小飞。”
“周小飞……噢，我想起来了，这么巧。”李小桔说到这，停了下来，她和唐小丁对视一眼，冲着我笑了起来。你看，就是这样，冥冥中自有天意。在我长高后的七年两个月零十九天，我又见到了曾经的梦中情人——李小桔。生命中就是会有诸多的惊喜，对吧。
我听说你考电影学院了，我兴奋地问道，怎么，现在当演员了？
是啊，不过没拍电影，在剧院演话剧。
话剧？不错哦，诶！刚好最近我写了一个剧本，你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你写剧本？你是作家么？
不，我是个设计师，业余时间写剧本。
是么，诶！那刚好你们两个可以聊聊，她指着唐小丁对我说到，他是我们剧院的导演，很厉害的，才华横溢。
我转头看着唐小丁，没说话。
你好，我是唐小丁，唐小丁主动向我伸出手。
我盯着这个男人，一脸的狐疑。我发现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唐小丁？你确定你叫唐小丁，而不是……秦祺？
秦祺？谁是秦祺？？
好吧，聪明的读者一定发现了，故事讲到这又出现问题了。因为……因为它已经讲不下去了，天呐！一个死循环！！
6.
你确定是在写剧本，而不是悬疑小说？现在，我十分怀疑你的专业能力。真的，我为这个故事感到担心，不！我是替读者感到担心。
先别激动，也不用怀疑我。一开始我就说过，我是设计师，业余时间写剧本。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是程序设计师，死循环这种事儿太熟悉了，所以别担心，我来搞定。
初中三年级，我立志做一名导演。数学课上我开始写第一个剧本，主人公是个机灵的女生。写到一半我被她深深吸引，决定自己也参与其中，生平第一次跳进一个故事里，奇异之旅就此开始。也许你不相信，没多久，故事里的人物纷纷跳了出来，他们相继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更诡异的是，不论时空如何变换，他们一如既往反复出现，变成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就是这样，你写故事，然后成为故事。
你不相信？我猜你一定碰到过类似的情境：你对正在经历的事情感到似曾相识，你甚至可以准确说出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你在心里想着，然后……就真的发生了。你看，我没有骗你，我们其实就活在故事里。你不知道这事儿，是因为你从没想过这事儿。现在，你正走在故事的边缘，别停下来，继续，接下来是另一个故事。
七、
我是艾木，设计师，喜欢写剧本。金京是另一个我，喜欢提问题，轻度神经质。
灯光大亮，金京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他转身来到舞台中央，张着双臂，仰起头紧闭双目，神情忘我。
他压低嗓音深沉地吟唱，哦~~索~咯~咪~哟~~~~
“索索索~咯咯咯~咪咪咪~呦呦呦~~”
低沉的声音在空荡的剧场此起彼伏四处乱撞，消匿在角落里。
金京说，又是爱情！就不能写点别的！？
别的？什么呢？亲情？友情……
亲情不靠谱！不管你愿不愿意，直接塞到你怀里。即便是性情迥异，也要被迫一起生活。价值观截然相反，还是要彼此迁就相互妥协。金京看起来有些激动。他边说边在舞台上转圈。有时候你被裹协着向前，有时候你根本就是帮凶。可悲的是，你一辈子也逃不掉，太多宿命感。
我觉得你这样说有些过了，不过……我还真是没什么勇气描写亲情，至少现在不行，我还没做好准备。
我劝你也不要写友情，金京继续转着圈说到，哥们儿义气不适合你。你写的东西太自我，清新有余豪气不足，说白了就是太酸了。友情不能碰，搞不好基情四射，写成<断背山>。
别抬举我，<断背山>可来不了。
你可以试着写一个复杂点的故事。扭曲的人性，无止境的欲望，王子复仇记什么的？
复仇？好像不是我的风格。
风格？
对啊，重点不就是风格！
创作的确需要风格，做任何事都需要风格如果你有风格的话。金京走回来仰面倒在一张吊床上。
如果没有风格，写作没有任何意义，我跟着强调了一遍。
这么说，你写东西是为了彰显风格。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用我自己的风格写作。我一直觉得写作是种表达，体现生活态度，说说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当然表达可以有其它的方式，我只是更喜欢写作，就像你说的，更自我。
表达……为什么要表达？
不知道，证明你还活着……
这也太矫情了吧，难怪你写的东西都太酸了。
我不关心那些，我只是要把看到的和想到的用文字记录下来，不然很快就会忘记，我得抓紧写。
你是得抓紧写，你的那部小说……<北京>，就搞错了方位。里面说紫竹院在长安街以南，可你看一下地图，刚好相反！金京躺在床上悠悠说到，其实你写的东西好多都是错的，我是说你的记忆是错误的，不真实的。
说的没错，你要知道事实上在<北京>之前，我没写过任何故事。一开始我只是对人生戏剧戏剧人生感到着迷。希望试着写一个戏中戏的故事，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动笔。现在，我甚至连故事的结构都忘记了，更不要说内容了。
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金京说。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那时候根本没你。
这怎么可能，我呢？我去哪了？
你……我停了一下说道，你还没来。
我没来，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还没出现，怎么，你不记得了？
金京从吊床上坐起来，一脸的疑惑。他把两只手插到头发里，摇着头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出现的那天正值夏末，火车呼啸着穿过松辽平原，星夜兼程一路向西。我和刚认识的伙伴们情绪高涨，尽情欢唱，彻夜无眠。所有人十八九岁，青春无敌。北京离我们还有一千公里，我知道你就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你等了我十八年，我不确定你在哪站上车，或者你本就住在我的身体里。你没出现，是因为我还没有坐上这列火车……”
八、
1、日 - 外
渐亮，车窗外，街景，字幕，片名----《Loop》，铺音乐。
清晨，公寓外。
2、日 - 内、外
（淡入）
公寓内，窗前。
闹钟响，小马翻腾几下，从床上坐起。（昏暗处，上发条的声音）
卫生间，洗脸，刷牙，刮胡子。（叠化）
路口，信号灯，地铁站，小马靠在车窗玻璃上。
小马坐在桌前，周围是忙碌的同事。
小马坐在餐桌旁，食堂里人来人往。
下班后，小马坐在公交车上。
（叠化）
3、日 - 内 剧院
（淡入）
小马站在舞台上，季云菲从一侧走出。
小马（走向季云菲，唱）
夕阳醉了，夕阳醉了，任谁都掩饰不了，而我的心，而我的心，早醉掉......
小马和季云菲在舞台中央跳一曲探戈。
两人落座，面对面，四手相握。
秦琪快步走出，坐到两人中间。
小马和秦琪猛然站起，手叉腰，头碰头，怒目而视。
小马转身，向前一步。
小马（大声朗诵，双手举过头顶）
大鹏和二乐，个头差不多
秦琪跟着上前一步。
秦琪（摇手）
做起事情来，差别没法说
小马
宽宽的马路边，菜车正上坡
秦琪（向前推、抱肩膀）
一个帮忙推，一个车尾坐
小马
公共汽车上，座少乘客多
秦琪（伸手、跑步状）
一个忙礼让，一个去抢座
小马（摊开双手）
雨天路面滑，摔倒了老婆婆
秦琪（伸出手、捂嘴乐）
一个忙搀扶，一个偷偷乐
小马（伸出手）
两面小镜子，大鹏和二乐
秦琪（指向观众）
你是哪一个？
停！！（画外音）
4、日 - 内 观众席
小马一脸不屑，靠在椅背上。
小马（留着长发）
感觉不对啊，太他妈傻逼了！
李小桔坐在旁边。
李小桔
要不……来段快板书？
小马（皱眉）
快板书？
唐小丁从另一侧站起，手里是一个快板。
唐小丁（边打快板边说）
快板兵！
毛主席号召学雷锋，全国人民齐响应，齐响应！
不分工农商学兵，因为我是一个兵， 所以今天光说兵。
要说兵，净说兵，每句话里都带兵。
新兵、老兵、男女兵，步兵、炮兵、坦克兵。
铁道兵、工程兵，水兵、伞兵、航空兵。
报话架线通讯兵， 汽车驾驶运输兵。
慧眼神睛雷达兵，烈焰腾腾喷火兵。
霹雳闪光火箭兵， 惊天动地导弹兵。
站岗放哨警卫兵， 救死扶伤卫生兵。
养猪做饭炊事兵，登台演戏文艺兵。
这个兵，那个兵，都是人民的子弟兵。
子弟兵，学雷锋，人人只觉当好兵。
冲锋陷阵是神兵，战胜困难是尖兵。
完成任务是标兵，爱护人民是好兵。
兵爱民，民爱兵，齐唱我是一个兵。
有兵的地方就有雷~锋！！
停!!（画外音）
5、日 - 内 剧场过道
小马带着墨镜，坐在监视器后面。
小马（深沉地、上海方言）
侬是不是觉得非常了解你自己？我跟侬讲，其实不是哦，侬是个什么样子，我们最清楚咧，看着我的眼睛，不，是看着我的眼镜，（小马自己出现在眼镜上）侬……就是这个样子的，侬哓不晓得？
…… ……
一把手枪从左侧入画，顶在小马的脑袋上。
“只要我喊一声'CUT'，你就没命了，侬……晓不晓得？”（画外音）
6、日 - 内、外
小马起床。
穿过街道和人群，来到剧院。
小马推门走进漆黑的剧场，一束追光打在小马身上。
炙热。耀眼。
7、尾声
清晨，城市上空一只手扭转发条，吱~吱〜嘎~嘎〜，城市开始绕行。
还是尾声
好吧，故事结束。
别急着走开，闭上眼睛想想看：一只手就在你的身后——吱~吱〜嘎~嘎〜
怎么样，我们继续？
（完）
2013 春 沈阳
Tags: 故事